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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自從上次相見後,又隔幾月便來到年關。

   雖說,姜維能與鍾會相見的機會大了,但可以長談的時間少了許多。

   大概只有匆匆經過時點首致意,然後對方便又匆匆離去。

   像是有甚麼人追趕著。

   姜維覺得奇異,也不好干涉涉什麼。

   找個理由拜訪……

   首先也要想個不會令人看不起的伴手禮。

   新年便是個好理由。

   但卻不是獨處的好時間。

   現在也只好試試。

   姜維翻出赤色絹盒,覺得奇異,便打開一瞧,裡面躺著一支檀木髮簪。

   愣了會,又收回盒子,蓋上,放入袖中。

   左翻右翻,翻出一小袋碎銀兩,想想也只能買件禮物帶去,隨後又想起新年誰有開店?

   頂多是些飯店才有開張,但也寥寥無幾。

   心念轉了好幾圈,最後又落在袖中的絹盒。

   看來也只能將這檀木簪給送了出去。

   送簪子給一名男子作禮?

   不是嘲諷便是斷袖,當然目前姜維哪項都不希望對方選到。

   他的記憶中,當然少不了這支簪的影子。

   回憶中,她總是帶著,問說:「美不美?」

   而他總不厭其煩地點首。

   他不是沒有能力買個更美的給她,而是沒這個勇氣與想法。

   她想要的,他總是迴避,因為在他心中有著更崇高的事物壓著。

   如今想來卻只有滿地如同雪色般冰冷。

   搖了搖首,姜維重新束好一頭棕髮後,喚了僕下備馬,動身前往鍾司徒的宅邸。

   雪,下著,舞動著,彷彿下在心中。

   大多店家都選擇閉戶,慶祝這難得的佳節。

   馬顯得引人注意,在紛亂雪中,街上幾乎沒有半個人。

   為什麼選擇這個禮物?

   他不明白。

   真的不明白。

   像是希望找到理由,卻又像逃避而糾結、混雜。

   墨色滴入水中化開,卻是冰凍住表層,以免看見,等春時繼續擴散,幾乎染上所有。

   烏黑的痂。

   不斷的,相互吞噬的猛獸,重疊著,無數身影,張開利牙。

   老實說,抵達鍾府,這趟路程沒有愉快可言,即便將為看見幾隻雪色兔子也是。

   思緒又冰凍住。

   他喚住一位小僕道:

   「今日可否與鍾司徒大人相見?」

   小僕看了看眼前的人問:

   「您是哪位大人?小的向司徒大人稟報。」

   「我姓姜,名維,自伯約,臨時興起便無書信通告。」

   「那可不行,大人現在正與大將軍談事!」小僕像是想起甚麼,匆匆留下這句,轉身便要走,但姜維拉    住對方的衣角,塞了枚碎銀,對方便停下腳步,樂呼呼地開口:

   「小的馬上為您稟報!」

   語落,轉身小跑進門。

   姜維見怪不怪,隨手拍落肩上積雪與髮上落雪,有些甚是融成水,染濕髮,雖然他也沒這麼在意。

   莫約半刻,小僕還未回來,倒是來了位眼生的人。

   「家父請將軍入府稍等片刻。」那人說,語氣平而無起。

   姜維在腦中轉了幾回,想起對方是鍾會的義子,鍾辿。

   「還請少爺帶路。」姜維做了揖,對方也停下腳步回了禮,沒有多話,轉了身又繼續路程。

   姜惟不知對方為什麼轉變如此大。

   但也沒有那個閒功夫去理解。

   家家有本難念經,並非他能插手。

   大戶人家,園子便是大,他走了許久才到一處涼亭。

   「請將軍在這休息。」鍾辿拱手,待回禮後離去。

   亭子外造景小河全結了一層冰,柳葉上覆著雪。

   百般無趣,他坐在椅上,底下事先放著暖爐。

   姜維不知等了多久,畢竟他也沒細細去數,直到踏步聲讓他抬頭。

   嗯,是鍾司徒無誤。

   裹著厚重衣物,對方逕自的入了坐,懷中似乎抱著一壺茶和幾枚陶杯。

   姜維有些狐疑,但沒開口,對方當然也無視,倒了杯茶給了他。

   「伯約兄有何事?竟在初三找會?」對方抿了口茶問,褐色雙眼銳利。

   「關於作戰,可否請士季費時且聽?」

   「嗯?」鍾會挑了眉,飲去杯中餘茶,給了個音節便沒接話。

   「須增弓兵,因蜀道難行,騎兵可少,但弓兵若增,仗地利便可以少站上風。」

   「這些話不必伯約兄說,會自是明白,若只有這話要說,恕會離席。」

   姜維閉了眼,開始懊悔自己正在說些甚麼鬼。

   鍾會其實也沒走,就這麼又添了杯茶,思索要不添杯酒,但隨後想想自己酒力不勝,也打消這念頭,茶  壺升著裊裊白煙,不久也冷去,他就這麼轉著杯子把玩。

   姜維從袖中拿出一木盒,鍾會卻沒留意,繼續把玩杯子。

   「這淺薄的見面禮,贈予司徒。」

   鍾會這時才看了姜維一眼,伸手開了木盒,裏頭靜靜躺著一支木簪,他看著,沒說些甚麼,動手拆了馬尾,準備戴上,卻又被姜維伸手阻止。

   「不合?」

   「並非,只是這是姑娘家的髮飾。」

   「那本英才戴了又何妨?難不成會變為姑娘家?」

   姜維搖了頭,放開手,就這麼看著鍾會綁好髮簪。

   說不心痛,那是假的,說心在奮力抗議,那也是謊言。

   姜維看著那人微笑,不禁想起那人也曾經這麼笑著,這般溫柔地笑。

   他像瘋了,像著了魔。

   能怎麼說,好像多了什麼,少了什麼,顫抖著,是心在吶喊。

   他伸了手,不自覺的將人納入懷中。

   是想念?

   是愛?

   還是只是單純——

   思緒已經染上墨色,洗不清。

   「抱歉...真的很抱歉...」

   像哭泣的咽嗚聲,鍾會輕輕笑著,闔上雙眼。

   說不出的是闔眼後的悲傷。

  他離去,留下冰冷的茶水,及一塊看似回禮的藍玉隨。

   姜維為自己的失態感到羞恥,但仍倒入茶水。

   鍾會笑著,頗為高傲,作揖開口:

   「司馬大將軍,久日未見。」

   對方也回了禮,笑回:

   「司徒近日可好?聽聞姜將軍來府上?」

   「喔?哪位說的?本司徒可沒收到來信。」

   「那人貌似姓邱。」

   司馬昭笑得開懷,眼神卻甚是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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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沒更這部了!

有沒有想念!!((沒有!!

我最近會乖一點!!

別打我qwq

雖然依舊緩速就是了((為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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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豬腦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